首届（2017）中国应收账款融资合作洽谈会开幕式主题演讲

国际总商会副主席、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  张燕玲

尊敬的刘作章司长、曲维玺院长、周西松区长以及在座的各位嘉宾、领导，特别是我们保理行业的同仁，大家早上好！

 从去年开始，本人就通过各种会议、文件、写书等方式，促进中国的商业银行和商业保理间的合作，鼓励商业保理闯出一条新路。所以我的书里，一直提到这个建议，对于应收账款融资合作洽谈会的召开，我感到非常高兴，因为咱们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大会的主办方商业保理专委会为行业做了许多工作，例如主办“全国保理业务水平考试（NFCC）”培训，为行业输送了大量人才。其次，专委会与国际保理商联合会（FCI）的沟通互动也比较频繁，每年韩主任带领专委会成员去参会，都会得到国际上的重视以及大家的认可。

 回到刚刚谈到的商业保理的发展，我认为这三种融资方式是最好的：第一种是ABL——就是商业银行资产支持贷款，以应收账款做质押的贷款；第二种是资产证券化——以应收账款资金池向银行融资；第三种是商业保理和银行开展再保理。

 所以我建议新立企业，小企业、微型企业，以及银行贷款难的企业，请商业保理先做账户管理，然后向银行再融资，或进一步形成合作的普惠金融模式。

保理是世界公认的支持实体经济的最好结算办法。我国的保理行业起步较晚，是在90年代开始的。而国际上，像美国等保理起步较早的国家，已有100多年历史。

 回顾历史，韩家平同志做了很大贡献。那时候他们一个团，也包括我们中国银行的人，到国外保理协会考察交流，讨论FACTORING应该翻译成什么。当时有好几种翻译方法，后来还是韩主任确定翻译成“保理”。所以有了大家现在说的银行保理、商业保理，这段历史我都写进了书里。

 在中国，行业的发展怎样？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大家都知道武汉搞了一个光谷，美国有硅谷，咱们有光谷，这个光谷是国家设立的科技金融创新试验区，至今已经两年了，但是区内的许多科技型中小企业求钱若渴。由于缺乏土地和房产等传统的抵押和质押物，各地金融机构都望而却步，科技型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依然没有得到改善。大家想想，武汉城市圈是国务院九部委批复进行国家科技金融创新的试验区，其中金融创新型资源及高科技企业主要集中在武汉东湖新技术开发区，区内给政策、投资金，为的是要创出一条可复制、推广的科技金融新道路，并要求到2019年，基本建成全国性的科技金融中心。地址就在武汉的东湖新技术开发区，这是继北京中关村之后全国第二个自主创新示范区，命名为“中国的光谷”。这里的科技人才、专利授权、合同成交额、两院院士人数等多项核心指标在全国排名前列，却遇到了融资难的问题。光谷的3.5万多家科技型中小微企业，普遍是轻资产的模式，融资方面的“饥渴症”表现强烈，但累计有成功融资记录企业才6千家。3.5万个企业仅有6千多家有成功的融资记录，那么，没有融资记录的企业比例该多大啊，单是光谷这个区的企业融资就这么困难，可见我国中小企业融资难、贷款难的问题多么普遍，这样看，保理行业的潜力巨大。

 韩主任让我结合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谈一谈保理行业的未来发展趋势，提一点建议。我想大家也是搞类金融的，对中央金融工作会议要有所了解。在此，我想简单归纳一下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的精神，侧重于跟保理有关的内容。

 金融工作会议是每五年开一次，1997年、2002年、2007年、2012年的四届会议，有的我是列席聆听的，有的我是自己学习的。今年的金融工作会议上，习主席37次提到“风险”，28次提到“监管”，可见这两个词的重要性。

 此次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习主席提出四个原则和三大任务，要让金融回归本源，不能体内循环，不能“脱实向虚”。过去有段时间，金融机构之间，我给你融资，你给我做资产管理，扩大收益，来回折腾，像西方一样，有点脱实向虚了。

 强化监管，分业监管的模式要改进了。因为主要的商业银行，包括一些中小商业银行，投资银行等在开展业务时实际都是混业经营的。今后五年的三大任务是：服务经济实体，普惠、绿色。

 防范金融风险是永恒的主题，这次会议提到，要早识别、早预警、早发现、早处置、早完善安全防线和应急处理机制。这些虽是监管和国家层面的事情，但是对下面各条线的经营，对金融风险的控制都是要锁定的，一是资本市场要防止大起大落、去杠杆，现在是56.1，下降了0.7%，贷款要强调对企业的培育——借款人能赚钱，贷款人才安心。深化金融改革还包括深化人民币汇率的形成机制，人民币的中间价加上逆周期的调控因子以来，市场对人民币贬值的预期大大减缓，创造了14个月以来的新高，现在换美元都是最合算的，前几个月换美元就亏了很多。

 还有稳步推进人民币的国际化，积极稳妥地推进金融业的对外开放，合理安排开放次序，把握好节奏，以免跨境资金在短期内大幅波动，导致系统风险。大家知道现，在美国又在加息缩表，可能出现新一轮的资金回流到美国。

 第五次金融工作会议的主要意义，一是总结了过去，否定了之前的一些金融行为，肯定了金融工作的重要性，明确了政府对金融工作监管的必要性，金融有极大的内在不确定性，一旦崩塌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要彻底解决混业经营，刚才我说了，实际上银行都在混业经营，我们的监管是一行三会。

 对金融自由化要拨乱反正，对这个方面我多说几句。互联网的超常规发展，凸显了金融监管的必要性。互联网金融的快速发展产生了不少问题，P2P平台跑路现象屡有发生。根据国家互联网技术监测平台的数据，在运营的互联网平台有1.3万家以上，其中累计违规平台超过3200家，金融数据在境外的有816家，进行诱导性宣传的有668家，违规开展业务的有190家。目前互联网金融业务面临的安全问题比较突出，使用者的数据隐私和资金安全都面临较大风险。

 国务院正式发布了《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工作实施方案》，对P2P网络借贷、第三方支付等多个细分领域的整治工作做出了部署和安排。一行三会以及十几个部门也相继出台了意见。今年的金融工作会议上强调，要坚决治理严重干扰金融市场秩序的行为，严格规范金融市场的交易行为，规范金融的综合经营和产融结合，加强互联网金融监管，强化金融机构防范风险主体的责任。相信随着这个穿透式的监管的实行，未来互联网金融行业将进入更加准确有效、可操作性强的整治期。

 第五次金融工作会议的看点之一，是设立了国家金融稳定委员会，为什么要设立这个委员会呢？实际上在2013年8月，国务院就批准设立了金融监管协调部际联席会议制度，由人行牵头，但是不刻章，不正式行文，缺乏明确的制度机制与落实机制，最终成了一个信息交流平台，监管协调的效果有限。这次在国务院层次设立的委员会，职能和级别都高于一行三会，能够统筹全局，应该是有权威性的决策机构，能对涉及国内金融稳定的重大事项进行决策，比方说货币政策、监管标准。以及统筹协调一行三会的协调问题，统筹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等。

 分业监管方面，过去分业监管的标准不一样，导致了监管的抗力行为成为常态，监管重叠和真空问题也不断出现，矛盾日益突出。加强金融监管协调，节奏要保持稳定、温和，以防止发生系统性风险和误伤实体。

 金融工作会议的看点之二——防范金融风险是重中之重，要严密防范、化解流动性风险、信用风险、影子银行业务风险、资本市场波动异常、保险市场风险、房地产泡沫引发的系统风险等等。人民日报的评论说，加强对风险源头的控制，对金融业务实行穿透性监管。

 我解释一下穿透性，这既是在规范影子银行和资本业务，也是通过整治同业业务、表外业务来缩短金融链条和化解金融杠杆的过程，建立统一的标准通道，规制和综合统计制度，进行穿透式监管，逐步消除多层次镶嵌的套利空间。

 看点之三——货币政策回归稳健。一是货币政策的紧张度未来会有所缓解，人民银行一季度的政策执行报告现在也出来了，中央加强对市场的预期管理，通过削峰填谷，最高的地方削掉，最低的地方填上，维持平衡。人民银行也出了几个新的政策工具，就是通过中期借贷便利，即MLF，与抵押补充贷款，即PSL，用这两个补充中期的流动性缺口，通过合理摆脱逆回购以及临时流动性便利，即TLF这样的工具来操作，期限搭配，以解决临时性、季节性的系统调整。

 监管模式的调整——由机构监管向功能监管、综合监管及行为监管转变，这就提高了监管的水平。特别是严格监管的问题，风险未及时发现是失职，发现后未及时处理是渎职，这里也包括对各级政府的要求。

 金融工作会议释放了哪些信号呢？一是要严格管理，去杠杆是一个主基调，以实体经济去杠杆，推动金融去杠杆。这个我要解释一下，我看到现在也有一个观点说这次去杠杆主要是金融杠杆。但我发现这个观点又讲回来了，还是实体方面的去杠杆，企业杠杆率高是金融杠杆率的过度使用，实体方面无效投放的减少，企业杠杆就会下降，自然也会产生金融去杠杆的效果。这个会议强调了企业去杠杆的几种方式，处理“僵尸”企业，2008年的国企负债率是57.4%，到了2016年则是61.3%。据我了解，实际上最高的都超过了75%，还是大的国企央企。我们私营企业在2008年是57%，现在下降到51.9%。在去杠杆的办法里面，也包括了无追索权保理，保理是很好的去杠杆办法。

 企业去杠杆的办法是加快国有企业的改革步伐，央企并购重组，引入社会资本的国企改革，推动债转股、去产能和地方政府控制。十几家债转股签订了框架协议，但是进度不快，债转股有利于降低杠杆率。去产能是深化供给侧改革，上半年累计化解了煤炭过剩产能659万吨，去杠杆的另一个重点落在了政府的身上，这次会议首先强调，各级党委和政府要树立正确的政绩观，严控地方政府债务增加，终身问责，倒查责任。2016年底，我国的地方政府负债率是36.7%，低于世界主要的市场经济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水平。但如果我们把地方政府的融资平台、部分政府和社会的PPP合作项目、政府投资基金等隐性债务计算进去的话，广义的债务率就会很高。六部委也下发了《关于进一步规范地方政府举债融资行为的通知》和《财政部关于坚决制止地方政府以政府购买服务名义违法违规融资的通知》，目的在于严禁地方政府利用PPP等方式变相举债。

 再一个是提高经济监管的协调和监管效率，平衡监管的力度和节奏。今后，监管的节奏可能会保持稳定温和，以防引发系统性风险和误伤实体。

说起金融工作会议对保理的影响，首先它符合习主席强调的四个原则，回归本源和导向。保理更是服务实体经济、防范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这三大任务的抓手。商业保理填补了银行的缺空，因为目前银行还是嫌贫爱富，看出身，看资产的。这个能不能改呢？随着Fintech金融科技与大数据的发展，我认为未来是能够改变的，只是暂时还不能改。在这个时候，商业保理恰好填补了这个空白。

商业保理如能规范发展，控制好风险，就会是一个永远的朝阳产业。因为保理在西方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而且是能够解决过剩产能和融资的好方法。但是，商业保理不应当“接盘侠”，刚才讲到的P2P和银行都存在这种风险，如果你没有逐笔防范风险的话，就接手了风险。我认为商业保理行业发展的前提是规范发展、控制风险。

最后，让我们认真落实中央金融工作会议精神，支持商业保理的发展。同时盼望石景山区能在支持金融领域发展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谢谢大家！